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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知河 之 春修罗 第二部 月轮拾碧 7

爪机太欠,错手把之前的删了┑( ̄Д  ̄)┍

 

天知河 之 春修罗 第二部 月轮拾碧 1

天知河 之 春修罗 第二部 月轮拾碧 2

天知河 之 春修罗 第二部 月轮拾碧 3

天知河 之 春修罗 第二部 月轮拾碧 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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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知河 之 春修罗 第二部 月轮拾碧 6

 

7
长夜似海,迎面而来的华衣少年是这海至深至幽处天生成剔透一朵珠花。
他在店门前勒住马,冷冷说:“这薄酒有什么好喝,李轩你也真出息了!”
李轩冲他眨眨眼,吴羽策不耐烦,一抖手一锭金子砸进柜台,生生嵌在里面,轻声呼喝,“还不走?”
李轩大笑,顺势抖下灰袍,露出里面一袭黑衣,飞身掠到吴羽策身后,一手把他搂个满怀,接过马鞭,“我们走。”
两人一骑,直奔九松林。
“有两匹马。”
李轩闲闲地,“我知道啊。”
“你他妈就不能……”各骑各的嘛!
“不要。”尖尖下颏抵在吴羽策肩上,他索性贴得更紧,“我醉了。”
所以阿策,等下甭管怎么个局面,都靠你了。
吴羽策只当没听见这句,“印局那边问过了,消息来路他们也是不知。只是每月三旬有人送拟好了的稿子过去付梓。”
李轩仰头看看月亮,“这不正是下旬?”
吴羽策沉默片刻,“我到那儿时,正有人送东西来,指名给我。”
竹纸短柬,狗爬一样的字,却触目惊心。
“双岗明月夜,野店九松林,无名君扫席以待,鬼公子拨冗莅临。”
他都不及同带来的鬼剑交代,转身冲出印局掠上马背,反手狠狠一鞭,那两匹马极通人性,察知新主人焦灼心意,发足狂奔再不须催促,直奔城外双岗。
这会儿他太庆幸香隐空那没尊没卑没老没少的脾性,多少有点溺爱,给他俩的都是名马,全力飞奔起来,比之绝世轻功也不遑多让。
——莫不是调虎离山。
李轩正独个儿在那儿。
……传语他临时改道双岗的,当真是大逢山虚空鬼使?
那自称无名君的人既能知虚空秘事,知我名姓,知我去向,难道就不能知你、诓你、拐你、害你?
“我以为……”吴羽策喃喃说,忽然抿紧嘴唇,忍耐地动一动,李轩不知几时拨开他袷纱领子,嘴唇擦在后颈,轻而缓地吐气:
“你以为是那人使的奸……骗走你,好对付落单的我?”
“不是就好。”
腰间一紧,李轩收紧手腕,声音含糊沁出来,“阿策你担心我。”
你怕我死。
骨色齿尖隔了单薄嘴唇,狺狺地抵在雪白颈子上,李轩轻声重复,“你担心我。”
吴羽策一直沉默到马儿聪敏停步,面前浅浅山岗乱石密布,九棵乌松布谜似铺开,随风摇碎月澜,长枝胡乱扎煞得群魔乱舞,很有一点森然的味道。
“我说过了。”他终于开口,顺便狠狠一耸肩,把李轩的下颏从肩上抖开。
我说过,我不想你死。
所以你最好给我好好活着。
李轩微笑,“行,我试试。”
他扯扯吴羽策发尾,无声滑下马背,扬手放出一枚绛紫焰火,再向一块平坦大石上盘腿坐下,入定似的动也不动。
吴羽策也跳下马,掌心扣牢红莲天舞,向李轩身侧一立。
李轩忽然唤他,“阿策。”
“干嘛?”
“你不问我今儿在双岗见了谁,又做了什么?”
吴羽策默然片刻,忽然笑了。他笑起来也不出声,唇颊线条撩动时微弱带弯了眼角,是一种格外孤僻华丽的姿势,似乎都不想给谁看见。
又或者,他只不介意给这一个人看见。
他轻声说:“你不是都说了么。”
你有事不肯给我知道,我也有事不想给你知道。我们都有事不能被香隐空知道。
——“不过你早晚会知道的。”
若我早晚都会知道,你说与不说,又有何相干。

他话音刚落,一片松涛似山巅雪,陡然崩涌而来,浓浓的阴影劈头罩下,是一大枝子松叶夹针带果,猛压向他两个头顶。
树上有人,扑下时踏弯了松枝掩住身形,刀光隐在枝叶深处,轻细毒辣,借枝子反弹之力,当可一击不中全身而退。
李轩叹口气,“好的,砍了他。”
吴羽策都不消他说第二句,红莲天舞出鞘,剑光飞虹,血气横亘,咔嚓一声轻响,半抱粗的松枝应声而断。
松丛里顿时一声骂,“我靠!”
那可是红莲天舞啊,你小子拿来砍树!?
枝叶深处滴溜溜滚出人影一条,匕首擎高护身,吴羽策手腕一翻,长剑变招疾斩而下,腕上金玉镯子撞得中间隔的珊瑚圈儿玎玲作响,百忙之中他还瞪了李轩一眼。
李轩大笑,遽然振袖而起,骈指如刀,结出一个吴羽策再熟悉不过的手印。
“阿策,揍他。”
刀阵一落,杀机十分,红莲天舞剑锋上血焰飞窜如蛇,入阵便是天火熊熊,沿阵法边缘铺开,将对手紧紧圈在其中。
那人大骂,“姓李的,你他妈可真偏心!”
李轩拊掌,深觉这个词儿用的十分精辟贴切。他早给吴羽策身上附了符咒,刀阵结界只认自家人,一入阵中,战意攻势可增数倍之威,可不是偏心得紧。
吴羽策一剑背抽在对手肩上,直接抽翻在地,顺势踩住,一伸手揭掉古里古怪黑绸子覆面兜帽,露出张半大不小圆脸蛋。
他微微一怔,脱口而出,“小孩儿?”
……就凭这小孩,也能主持江湖邸报,打探得来凤凰纹的消息?
对方气急败坏,“……你多大咋的!”
姓吴的,你不也就跟我一般大?
吴羽策又是一愣,身后李轩掩着脸在笑,“无名君,无名君。”他笑得上不来气,“嗳哟,真敢说啊。”
瞧你这翘鼻头耷拉眼角的样貌……
吴羽策皱眉,“像只獾子。”
“……有本事单挑!”
李轩闲闲地,“我不以大欺小。”
老子总比你多看了三百多回日出。
吴羽策忍无可忍叹了口气。
地上小孩愣了愣,忽然反应过来,“我靠,不就是大一年嘛!你装什么逼啊!”
李轩看了他会儿,笑了,“就凭你……都敢来问一句‘月照红莲可如初’?”
今儿晚上就让你看看,红莲天舞是否犀利如初。
“阿策……杀不杀?”
他微笑得十分坦然,是,李迅同学,莫小看了虚空鬼众,你蛇鼠有路,我虚空也有自己的风向。你来龙去脉,现任鬼灯萤火无不详知,今儿逢山鬼使传讯,早把你掫了个底儿掉,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得瑟?
李迅白着脸盯住他,“你……”
李轩缓缓坐下,又是那个吴羽策看惯了的蹲踞姿势,似猫,也似貂,或者某种灵巧细长的生物,骨子里透着尖锐锋利,仿佛每一寸温热皮肤下都是啮人獠牙。
这一刻他听起来简直又温柔又和气,尾音里淡淡一线阴冷只似招摇在云崖之巅最后一朵金莲花。
“固然师匠有意收你入大逢山,可带不带你回去,又有谁晓得。”
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,也好意思来我虚空面前招摇撞骗?
李迅大叫,“我错了!”
轩哥策爷大人大量,饶小的一回,今生当牛做马,来世结草衔环,受人点水恩,挖空趵突泉。您两位要我干嘛我干嘛,要我牵牛不敢放马,要我打井不敢钻沙。君不见江湖风雨大人间祸害多,狼来啦虎来啦马猴子背着鼓来啦,留我一条小命给您二位打更上夜也是好的嘛。
吴羽策抡起剑鞘就想抽他,想一想又忍气撂下手,“好烦的嘴。”
李轩笑,“你没见蓝溪阁有个姓黄的小子,烦过他十倍。”
吴羽策喃喃说:“那可怎么活。”
李轩叹口气,“所以砍了他罢。”
他说动就动,李迅只觉眼前一空,来不及探究李轩去了哪儿,猩红剑光窄似血丝雨针,直直刺向他瞳孔。
李迅嗷一声惨叫,双眼闭得死紧,半晌才觉出那股寒意只在眼皮上轻轻荡漾,微微睁一只眼偷看,李轩低头对他一笑,吓得他忙又闭上。
李轩侧立在吴羽策身畔,将他握剑的右手拢在掌心,持剑直逼李迅眉心。
剑尖与睫毛不离毫发,却纹丝不动。
“轩哥,”李迅闭着眼叹了口气,“……好稳的手。”
李轩若无其事放开吴羽策,“你吓唬我阿策,我总得回个礼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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