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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鬼】天知河 番外 春修罗 11

我好想知道不清不楚的上一章让你们都产生了什么丧病的联想……

不用紧张,我大多数时候不怎么猎奇。


【双鬼】天知河 番外 春修罗 1-3

【双鬼】天知河 番外 春修罗 4

【双鬼】天知河 番外 春修罗 5

【双鬼】天知河 番外 春修罗 6

【双鬼】天知河 番外 春修罗 7

【双鬼】天知河 番外 春修罗 8

【双鬼】天知河 番外 春修罗 9

【双鬼】天知河 番外 春修罗 10


11

吴羽策看着自己脚上的鞋。
鞋头尖锐如凤嘴,鞋面上精白丝线绣大朵海棠,黑布鞋帮一条七彩滚边拖到麻网包跟,落脚松软,是双好鞋。
只是鞋面猩红如干涸的血。
他咬牙没有大叫出声。
“是假的,”他喃喃自语,“假的。”
鬼域幻界,虚实难辨,世上并无逆时之术能令他一瞬之间回到六年前。现在他是十二岁不是六岁,绝非那个散发红衣被钉入窄棺的任人宰割小孩子。
“再敢唬我……我杀了你。”他陡然提高声音,“李轩!”
李轩,别闹了。我不会上这个当的。

“你叫阿轩?”
幽冷柔软指尖自颈后探来,轻轻抚他脖颈,在少年细腻肌肤上烫出一片冰冷粟粒。
“你倒是真认了我大逢山。”
我倒没料到……阿策你竟真当了自个儿是虚空的人。
她绕前俯身,一双凤眼艳如花瓣,清明亮丽,眼神洁净似雪,哪有半点血污针痕。
吴羽策叹了口气,“阿萝。”
他想一想,诚心诚意夸了句,“你真是个美人。”
“真的美?”
“真的。”
阿萝失笑,拍拍他脸颊,“美有什么用。”
我大逢山妖兽横行幻界婆娑,狡童美姬随时化身千万。人在虚空,美也好,媚也好,皆是天底下最无用的东西。
吴羽策略冲动地拉住她的手,“阿萝——那珠子是什么?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?”
女子绕前俯身捧住他雪白小面孔,端详良久,沉沉叹一口气。
“阿策呀。”
你——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这一步?
吴羽策冷了脸,“……你说与我知。”
“你又知不知,阿轩为何身为虚空少主?”
“难道他是香隐空的儿子……”
吴羽策说完自己便苦笑,“不是吧,是的话,他可真算长歪了。”
实在对不住香隐空的好坯好底。
阿萝笑出声来,掐一把他脸颊,“你这孩子。”
六年来她也不曾同他如此亲近,此时言笑晏晏,口气柔昵,吴羽策只觉得冷,想问却不敢问。
若此身不是此身,此界不是此界,此间人一言一语,又何尝可信?
“鬼语难信。”那名叫凤凰纹的少年低语微嘲如在耳畔。
鬼语难信啊。
“阿萝,”他轻声问,“你说香隐空他不是虚空鬼主……那谁才是?”
女子微笑,“若是堂堂正正虚空鬼主,怎会擎不起四轮天舞?”
逢山有鬼,鬼泣鬼刻本就是整个虚空鬼域的倚仗。
鬼剑识主,而今大逢山鬼舞双剑,却一在壁空悬十二年,一无踪无影十二年。
虚空百年,天舞鬼宴,世所共知。
乱世滔滔如风雪之海,我大逢山凭了鬼阵鬼剑无双,在这世间好容易抢出一点立锥之地,才容得下幽魅栖身,冥魂取暖。
“这大逢山虚空鬼域,怕不要毁在他香隐空手里呢。”
她轻声说:“你等着看啊,阿策,你等着看。”
“……看什么?”
“虚空鬼阵,修习到极处,当可摄人魂魄。”
一魂一魄若失,轻则浑噩度日,重则为行尸走肉,任人摆布。
吴羽策突然想吐,“阿萝……”
你到底给我吞了什么东西!
你说那珠子里锁了人一魂一魄,谁的魂谁的魄?
谁他妈这么倒霉,要给你算计成这样?
“李焉。”
那个人叫李焉。
“李焉?李焉?”
——前代虚空鬼主?
吴羽策整个人都不太好。
姓李吗?他和李轩……又是什么关系?

阿萝不答,只问:
“阿策你冷吗?”
这六年来你有没觉得冷?冷到不同寻常,骨肉如冰,那种冷侵肌入髓,无可言喻,冷到只觉就算身畔烽火滔天身入岩浆火宅也难得暖。
吴羽策攥紧冰凉手指,头一阵一阵地痛,“……你什么意思。”
月朔月望,每月惯常两回香隐空会考较你和阿轩,打斗起来次次见血,你道那是为何?
“……李轩那犊子,手从来没准。”
阿萝只是笑。
铸剑炉山生人莫入,你身份不比李轩,功夫不如凤凰纹,三年前竟能误入炉山,你猜那又是为什么?
阿轩一日四时药不能断,你又可知是为何?
逢山有鬼亦有蛊。
而他香隐空,曾是虚空鬼域最好的蛊师。
“这关我们什么事儿!”
吴羽策喃喃问她,“阿萝,你就明说了吧,这到底关我、关李轩什么事儿。”
阿萝摸一摸他的头,笑意忽然怜惜。
“世间有一种蛊,名从。”
蛊虫两对,异体双生,生而无解,极难求亦极难养,一朝炼成却有惊世之用。
“当年香隐空炼成一双两对从字蛊,一对留给他自个儿,一对给了李焉。”
“……那有什么用?”
“蛊名为从,双人比肩,却不共死不同生。”
女子忽然贴近吴羽策耳畔,冰冷唇瓣微微颤抖。
“附了那蛊,他香隐空,就成了李焉的柏奚活偶。”
从此世间灾厄,生老病死,枪矛铁火,他替他承替他担,心甘情愿做他的活替身儿。
吴羽策喃喃说:“可够忠心耿耿的。”
女子劈手给了他一耳光,自己却笑起来。
“奈何不是忠心,是钟情呢。”
吴羽策顿时傻了。

李轩说:“要是我逮了阿萝,你给我点儿什么?”
香隐空特别吃惊,“你放跑了凤凰纹,还问我要东西?”
“别扯淡,我知道你要的不是那外来小子。”李轩不耐烦,“你要的是阿萝。”
“你以为我逮不住她?”
李轩上上下下瞧了他一会儿,“你打不过她。”
且你又不肯纵鬼剑士群起攻之,为什么?
“你怕她跟大家伙儿说破什么?”
香隐空笑了,“您能闭嘴么。”
小小的李先生也笑了,“能,我替你搞定阿萝,你给我什么?”
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,”香隐空懒洋洋回答他,“可惜偏不给你。”
反正给不给你,阿策在女萝手里,你也不肯不去。
李轩一眨不眨盯了他半晌,“哈。”
他轻声说:“老混蛋。”
“小混蛋。”
香隐空探手入袖,洁白素细手腕上褪下一挂珠串,扔给李轩,“给你这个。”
李轩抄在手里端详,一挂墨色珠子暗光幽幽,他撇撇嘴,“这啥?”
“傀儡珠。”
……谁披锦绣舞盘铃,俯首扬眉却为侬。
这附魂之物,使虚空阵鬼持之,收人生魂无往不利,整个大逢山也只有一串。
“当年人送我,现在给了你也罢。”
“傀儡……”李轩咕哝半声,举起珠串,乐了,“少一颗啊。”
香隐空微微一顿,“滚,你到底去不去。”
李轩笑了笑,珠串怀里一收,起身就走。
“阿轩。”
少年停步,出奇没有回头。
香隐空几乎从不叫他名字。他们是一个大混蛋,一个小混蛋,活得天道惊险人生惊艳,却谁都没对此提出过半点意见。
香隐空在他身后轻声地笑:
“许心于人,如傀且儡。”
那串珠子,我倒但愿你此生送不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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