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都怕迅哥儿知道太多……难道不是应该干掉喻总灭口吗0 0
@蜂蜜与四叶草 他就……辣么一说,诶你看好细>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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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有遗漏请尽情殴打如有不想被打扰也请尽情殴打
23
李轩眼睁睁瞧着自个儿的血迸起来,只一眼的功夫又给大雨冲得清清净净,约莫挨了十几二十几下——他自然不会去数,吴羽策骑在他身上,攥了拳只狠狠地一下一下,小玉杵捣药似的,又机械又钝,固然下了死力,觉不出半点情绪。
李轩抽空吐了口气,“行了阿策。”
吴羽策一拳差点揍歪了他鼻梁,李轩龇龇牙,抬手扣住他腕子,“阿策,行了!”
打了这么半天,你也不嫌累?
一用力他把吴羽策推个趔趄,就势压到背上,自后攥着他肩扳起来,免得那张白玉小脸扑进水洼,吴羽策梗着脖子一声不吭只是挣,眼里满满的血丝缠紧了瞳孔,倒像全身的血都敛尽了,剩下脸色青白,是给闪电照出来的骷髅模样,白骨精显了形。
从摸到吴家到此时此刻,就这么一晌,他整个人都萎靡了,眼眶浅浅地眍䁖了一层,雨水洗过的嘴唇涂了石灰似的惨白。
李轩攥着他肩头摇晃,“阿策你说点什么,你……”
吴羽策狠命挣扎,握着喉咙只是嘶嘶地喘,李轩愣了一刹那,半点没犹豫,抬手一掌向他后心拍下,吴羽策猛然一震,一口血无声无息直呕出来,粘稠腥腻地漫进泥泞。
李轩微微沉了声音,“清爽点儿没有。”
吴羽策仍不作声,两个人撕扯斗殴半晌,从头到脚蹭了一身泥浆,再给如瀑冷雨冲刷得半干不净。李轩拎他起来,半坐在地自背后紧紧搂住,手指本能替他拢着头发,笨拙试图理顺。
那一头长发打了绺缠在肩上,和透湿衣衫粘在一处,不自觉都瑟瑟发抖,两个人活了十几岁大抵从没试过这样落魄可怜,倒像一对刚自寒冰地狱里逃出来的小鬼魂。
雨声震耳,他不知道吴羽策究竟听不听得到。
“他们不要,我要啊。”李轩喃喃地,脸颊靠近摩了摩吴羽策鬓角,“阿策。”
怀里人半点反应都无,他叹了口气,一用力带点强硬,扳着他转过身,双手捧住吴羽策的脸,直直盯着那双渗血般憔悴如花的眼:
“便所有人都不要你,还有我呢。”
我要,阿策,我要你。
“你听真了,我要你啊。”
他突然分不清陡然抬起的那双眼里满满的到底是讶异还是震撼,是因他一句话还是别的什么。他自然也不知道自个儿在吴羽策眼里是个什么模样……倾盆大雨成阵,滂沱如泼,自清秀眉棱淌到唇边,打湿他漆黑瞳子,像能自那双鬼眼里浓浓地洇出墨色的泪来。
吴羽策怔怔盯着他,莫名迸出一个念头——李轩要是哭了,那双眼里淌出来的,大概也是夜色吧。
李轩轻轻说:“是我不好,带你回来。”
不带你回来,你便不必知道这些,受这个委屈;但倘若带你回来……带你回来,断你这份念想,教你晓得你根本从来都是个跟我一样天地无亲的孤鬼儿——你不知道,于我而言,这是何等的诱惑。
……可你究竟肯不肯认这个命呢?
吴羽策张了张嘴,又试了一次,喉咙里一点血气粘腻,“李……”
李轩纠正他,“阿轩。”
你是我阿策,我是你阿轩啊。
“……凭什么。”
一伸手把吴羽策抱个满怀,李轩微笑,俯在他耳边轻声细语,“不凭什么……活该你倒霉。”
这事儿没处说理,事已至此,随便你难过还是纠结,都是事已至此——话说回来,你又有什么资格纠结呢?
吴羽策狠狠一口咬住他肩头,尖利犬齿嵌进肌肉,清晰撕裂感伴着汹涌粘稠鲜血在舌尖上震颤,呛得他咳了一声却没松口,愈咬愈深,过会儿齿尖似乎磕上了什么硬硬的东西。他突然醒过神来……骨头。
耳廓给雨水洗得冰凉,又给李轩舔得滚热,他不动如山,在吴羽策耳边轻轻吹着气,笑得什么似的,“阿策,你都不嫌硌得慌吗?”
吴羽策只觉自己脸都僵了,伤口透骨,粘烫鲜血在他齿尖上熨出轻微的绽裂声,他猛一仰头,下颏立刻被李轩捏住,那家伙似笑非笑,全不理肩上鲜血淋漓下去,半边紫衣染成一种愈发浓重的紫。
他捏着吴羽策端详了会儿,凑过来轻轻舔净唇上的血,过会儿没尝够似的,舌头用了点力气挑开齿列,探进去仔仔细细舔舐。
“听说心狠的人,血都比较咸。”
他含着吴羽策的舌尖低低念叨,“阿策你猜,这是你的血,还是我的?”
是你的血更咸,还是我的?
吴羽策闭上眼睛随他念,他几乎分不清李轩在干什么,或者——紧紧搂着他的这个生物——在干什么,兽一样的直接与天真,他舔舐着他又吮吸着他,清醒了他又扰乱着他。从小到大李轩亲过他不知多少回,戏谑撩拨,挑衅轻薄,每一次都意蕴分明得教人可以过目即忘,可这会儿——他在干什么?
李轩放开他的嘴唇,哄孩子似的均匀轻摩着背,一下下地摇晃,像个最乖巧单纯的精魅,刚打人间偷走了不知人事的小婴儿。
他对着吴羽策笑,低声重复,“没人要?我要。”
“我……”
李轩把他往怀里团了团,安抚地拍一拍,“想哭就哭出来。”
阿策你怎么就是不哭呢?你该哭出来了呀。
他好奇地摩挲着吴羽策的脸,“为什么?”
吴羽策又努力了一遍,“我……”
李轩你别扯了,我不难受,我就是觉得……心里空落落的,整个人打从腔子里空荡得太过不安。
“哈,”李轩笑出了声,眼光一瞬间晶莹明亮得悚人,手指在吴羽策背上第四第五肋骨间准确地画着圈儿,“心?你的心没了,被我拿走了。”
“你要它有什么用……切丝儿凉拌了吃吗?”
鬼魅食人,你是吗?假使你……也终日披着这么一张画皮?
李轩大笑,低下头蹭他,“吃了你,吃了你。”他轻轻咬着那尖细如琢的下颏,在吴羽策精巧的下颌骨上小心翼翼磨着牙。
阿策你……实在是太有趣了。
“我答应你的……”他兀自唠唠叨叨,“带你回家,带你回大逢山。”
你这个家,我陪你回了,现下——你也好跟我回咱们那个家了。
遑论妖魅云集或迷离扑朔,那里总有人要你。
就算是……要你耽不可脱。
喻文州轻声问,“不知小李公子有何安排?”
李迅盘腿坐在桌上盯着窗外细细雨丝,“喻老板别想打从我这儿套话,我知道你能读唇语。”
喻文州失笑,“李轩告诉你的?”
——“喻文州我们来谈个买卖,何如?”
——“不。”
——那你帮我这个忙护我出城,我便不告诉林敬言,是你,暗中怂恿方锐来试我天舞鬼剑。
“不然呢?以喻老板这千百个心眼子,会给轩哥逮来做了押头?您敢说,我却不敢信呢。”
李迅当然不大爽,喻文州差点挑拨得李轩疑心上他……那可是能要命的!
溪山城待了这几年,蓝溪阁中这沉静少年不知何时已盯上了他,他竟半点没察觉。
“那敢问小李公子,打算几时出城?”
李迅一扭头,满脸好奇,“你很着急回家吗?”我偏不放你走!
他盯着喻文州,忽然笑了,“你膝盖很疼?”这大雨天的……想必很难过吧。
喻文州笑了一下,“小李公子,你不怕么?”
李迅耳朵一立,又一转念,沉住气没肯搭腔,喻文州笑笑地自顾自轻声道:“吴羽策的来历,是李轩要你查——又要你帮他遮掩的吧。”
李迅噗嗤一笑,“喻老板你又知道什么了?”
喻文州也不理他,曼声问蜷缩在屋角的老妇人,“嬷嬷,当年那穿黑衣的人上门要带走策哥儿,咱家貌似是不肯的吧。”
吴家再不出息,也没到卖儿子卖兄弟的地步,况吴老爵爷虽然昏聩,也早留下安排,爵位还罢了,吴羽策那一边自有他亲娘的陪嫁打底,总不至于沦落到定要兄弟争产你死我活。
老嬷嬷震惊瞧他半晌,嗫嚅着露出一句,“那不是人……那是个鬼呀!”
——要么收这笔财帛,将你家那小孩子交给我作数。要么,你吴家满门鸡犬不留。
换你,你选哪个?
至于后来吴家败落,是命数是巧合,都不值细考,但李轩要你来要挟这嬷嬷替他说一句谎——“李公子好心计,”喻文州轻声赞叹,“实则连说谎都算不得,不过是要嬷嬷莫要提起,当初吴家人也曾为自家孩子稍尽过一份心吧。”
不过是要吴羽策以为:这家里,这世上,从来就没人为他,没人顾他,没人护他,没人要他。
“这要多狠的心,”喻文州说着自笑了,“竟一点余地都不肯给他留。”
李迅说:“喻老板你这人真讨厌,你怎么什么都晓得。”
他也扑哧扑哧直笑,“对,这嬷嬷的儿子是吴家少爷的伴当,一并出去走生意,骡队在武川道遭了劫,家里连吴太夫人那一匣子首饰头面——带收在里面那串吴老太爷少年定亲时送媳妇的田黄冻章子都凑了上,也未凑够赎金。”他啧舌,“可算血本无归。”
老嬷嬷听得这一句,早连滚带爬扑上来,“我儿子!我儿子呢……”
李迅头也没回,挥挥手教青衣鬼使把人拖下去,泰然自若瞧着喻文州,“轩哥扫了武川道,烧了大酒缸,三两天前他在双岗碰着我时,便教我带了那串章子为证,过来溪山城这里,哄这嬷嬷替他少说一句。”
喻文州眼睫微垂,轻声道:“想必是许了她,儿子必定平安归来。”
“我靠,”李迅惊叹,“您见过被大酒缸绑走还能囫囵回来的吗?”
他眯眼瞧了会儿天色,点点头,“这当口轩哥想必早带策爷出了城……喻老板您说,我可拿您怎么处?”
我同轩哥约好,一边挟了你喻文州在城里兜圈子顺便引开蓝溪阁追兵,待轩哥那边带策爷回这吴家来走上一遭,便也绕回来……
喻文州叹了口气,“杀人灭口?”甭管你们想怎么处置我,那老嬷嬷总是不能留了。
李迅凝视他一刻,忽然塞匕首到他手里,呶呶嘴,“您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