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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觉得真得把所谓番外的题目都改成《天知河 之 春XX》了……
超级无敌困,我要早点睡……明天再放血><
剥葡萄这事儿……其实策爷自个儿吃葡萄真没这么矫情,相信我= =
20
即便非冬日,虚空鬼域也不曾缺了冰。更何况此时外面飞雪连天,龙潜之月,时近嘉平,正是冰雪满山。
香隐空命人斩碎了新冰,丝囊裹着镇在李轩腕子上。他早替李轩接了骨,手势一贯细柔巧致,把移位骨块轻轻推回舟骨近端,微微叹气。
“这可是作的什么妖。”
李轩倒泰然自若,一脸不以为意,不知的还道这小子有刮骨疗毒的气概。
香隐空冷声斥他去喝药,吴羽策远远看着,心知药碗里不定放了什么东西,果然李轩不甘不愿喝完,没一会儿眼皮就打了架,榻上一歪便睡了过去。
香隐空提了条厚厚银波锦盖被往他身上一扔,冷眼看吴羽策,招了招手。
少年一张珠玉颜色小脸血色未复,给他一句话说得又白了几分。
“你知不知道这一脚能踩废了他?”
掌缘舟骨边本来就几乎没几道血管相连,你踩折了他腕子,血脉不通,骨折极易不愈,骨块移位,关节不合,就算筋脉坏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。
“现今且等着瞧吧,这肿若是消了,还则罢了。不然的话……”
不然的话,麻烦可大着呢。
“他……”
香隐空一挑眉,“嗯?”
吴羽策咬咬牙,“他为什么那么能忍?”
香隐空看了他半晌,忽然笑了。
他青春面目上一股不可告人的阴郁味道,如酿了百年千年的蜜酒与秘药,醺然带香,却深浅难辨。
“他自个儿没做出来的事儿,倒教你给做了。”
他轻飘飘一句说出来,不理吴羽策满头雾水,自顾自走了。
李轩这一觉足足睡了三个时辰,醒来时恰赶上喝下一顿药。
不止他,吴羽策也认为这是香隐空故意整他。
一睁眼看见吴羽策守在旁边,李轩顿时笑了,刚想动动右手,吴羽策噌一下站起来,他立刻做了个苦脸,“冷。”
“……忍着。”
“嘿,阿策,”
李轩轻声笑眯眯地,“我觉得自个儿这只爪子准镇够了。”
可以直接上刀斩成雪片儿似鱼脍,蘸山萮末和壶底酱油美美吃了。
他自得其乐笑了会儿,瞟两眼直勾勾瞪着他的吴羽策,忽然觉得有点冒冷汗。
“阿策你别那么瞧我,我乱说的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不生气?”
李轩看着他,“生气?”
他耸耸肩,“多大个事儿呢……”
“那是使剑的手!”
李轩轻声答他,“我又没有剑。”
“你!”
吴羽策用力吸了口气,他最怕冷不过,这会儿却恨不得抓块碎冰吞了才抑得住胸口一股血气上涌。
“李轩你……”
你他妈混蛋。
混蛋的李先生探长身子,手一伸攥住他拉到身边,仔仔细细盯着他瞧了会儿,玩笑似的攥起拳头,指节轻轻擦一下吴羽策脸颊。
“真没事儿……我去!这叫一个凉……”
李轩变颜失色地一撩锦被,“快进来渥渥,看冻着了。”
他强着吴羽策一块儿缩到床上,絮絮叨叨,“别听老鬼吓你,出来混谁还没个三灾八难的……不然也好算江湖呢?”
不过折一只手,算得了什么,外面风高浪大,不知多少人折了性命呢。
吴羽策闷头不作声,一边把冰袋往他腕子上挪了挪,良久才叹口气。
“……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李轩左手揽着他头颈,整个人挂在他背上,贴着耳廓嘿嘿直笑,“知道,知道。”
你又怎么舍得。
“……李轩!”
王八蛋,不是踩废了你,就是给你气残了我。
李先生一脸无辜,随口跑题,可怜巴巴,“阿策倒是给我弄口甜的……这药苦死个人呵。”
吴羽策瞪他半晌,下床取了盘玫瑰香妃葡萄,一粒粒剥出金黄脆甜果肉,顺手拿只风露烟翠的秘色瓷小碟子盛着,剥了五六颗才递到李轩手边,由着他懒洋洋笑嘻嘻吃个没够。
“少吃点。”
李轩说:“啊?”
他嘴角还挂着浓郁玫瑰甜浆,笑容又谄媚又得意。
吴羽策气不打一处来,转身就走。
隔天他再过去,却给香隐空随身侍女拦在门外,道是鬼主传语,便不准吴公子再来。
不准进便不准进,还不准再来,几个意思?
吴羽策素来不使性子,此时却有点心神不宁。
挑一挑眉,他作势要走,看准了时辰方位,足尖轻点石地,一晃身绕过几名青衣鬼姬,直入内室,指尖刚触上那一挂绚色碧玺珠帘,香隐空冷冷发了声:
“想好了,再进来。”
掌心一按腰间剑柄,少年二话不说,掀帘而入。
他倒吸一口凉气,顿觉寒意沁了通身,恨不得身上一件黑貂翎眼鹤氅都跟着乍煞起了针毛。
李轩睡得安安稳稳,死人一样,只剩两叶燕尾般淡巧睫毛微微在下眼睑上梳出一点阴影,暗幽幽地透着点生气。
香隐空端坐床边,头都没回,手里一柄象牙柄小银刀,刀锋薄如素纸,正在李轩腕上比着。
他手极稳且定,吴羽策盯着那刀,却只觉艳亮刀刃就架在自己心脉上,轻拢慢捻地磨。
他握紧红莲天舞,“他……”
“我跟你讲什么了。”
香隐空音调轻细淡静,“他这腕子若不消肿,便是难办。”
“你要干什么……你……”
你这老混蛋要截了他那只手嘛!
香隐空冷笑,拿刀背敲敲李轩手腕,一天不到,腕子肿得通红发亮,油桃一样,瘀血不散。
“我要给他放点血。”
他看一眼吴羽策,“你来么?”
吴羽策怔怔看他一刻,忽然脱了外袍,连红莲天舞向地上沉沉一掷,袖子一挽走了过去。
他斩钉截铁切冰碎雪的一个字:
“来。”